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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种情况无论是换做谁，都得受到绝对的惊吓。
唐麟瞪大了眼珠子。
其实，他很清楚这是灵气组成的自己。
灵气的颗粒可以拼凑出世间的一切，所以组成一个自己并不算稀奇的事情，只是……
真正让唐麟感到惊恐的，是眼前的“自己”居然身着一整套天玄丹皇圣袍。
这是紫金蚕丝绣成的宽袍，在阳光之下能泛耀出紫红色的光芒。
而袍身上饰有的，象征至高地位的炎烈天鹰绣纹，是唐麟前世精挑细选而出的图腾。
眼前的“自己”，已然就是前世的自己。
这让唐麟下意识感到时空交错，陷入迷离。
“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唐麟！”
这时，眼前的“自己”用着低沉的口吻说话，轻轻一笑。
“……”唐麟无言。
“不用奇怪，你应该知道，我就是你。”自己像是在安抚唐麟。
但紧跟着话锋一转，它又说：“只不过，我就是你，而你，却并非是我。”
“什么意思？”唐麟听不明白。
灵气组成的自己淡淡一笑，缓缓转身，轻轻的挥动起手臂。
仿佛是漫天星辰的灵气光点随着它的手臂而动，旋转飘舞。
唐麟不得不被眼前壮观的景象震撼。
他错觉般的认为，居于“星辰”中心的“自己”，就是创世的神。
而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
只听“自己”解释道：“我是你，但你不是我……
唐麟，你是亿兆岁月之中，第一个带着自我意识来到这里的凡人，你的意识会留在了这里，每一粒灵气都能复制你的意识，包括你的记忆和你全部的能力……但你带不走这里的任何灵气。”
“听起来还挺可悲。”
唐麟有几分沮丧。
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破解灵气的奥义，并掌控灵气。
但现在唐麟已没有了侥幸心理。
“是很可悲，因为你本就是卑微的物种。”
灵气平淡的口吻中听不出藐视，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卑微的事实。
唐麟无言以对，即便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的话，你们要怎么做？据说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灵栖洞，我是不是也无法活着离开了？”
唐麟问出生死问题。
灵气好似有些吃惊：“从来没有人来到过这个，又谈何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唐麟，你当然是可以离开的，你已经把意识留在了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
唐麟始终听不懂“意识留在这里”的具体意思。
他先前理解的是，他来到这里，他所思所想，甚至是他过往一切经历都被这里的灵气所复制，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个身披前世丹皇时期圣袍的自己，也才有了一模一样的春芬。
因为这些都在唐麟的记忆之中。
而现在灵气所表达的，似乎不仅仅是意识记忆的复制。
唐麟起虑，他隐隐感觉自己真正被留在这里的，恐怕是会让感到不安的东西。
“我到底留了什么在这里？你们想要我什么？”
唐麟干脆直接问话。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样的问法对与不对。
灵气轻言：“你留在这里的，就是你的意识，从虚空到存在，再到诞生了灵魂，诞生了身躯，最后到你现在来到这里的全部意识……”
“等等！”
唐麟打断灵气，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关键点。
“你刚才是说，我被留在这里的意识，是从虚空开始？是从虚空到经历生命的全部演化？”
“当然！”
灵气笑说。
而此时，身后的春芬缓缓飘落。
她的笑容十分亲切而甜美，却让唐麟有一种毛骨悚然。
只听她道：“我想起来了，你叫唐麟，你是我的哥哥。”
“……”
唐麟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正如他在进入山洞之前就分析过的“反制”。
灵气虽然强大，可是它却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完全就是虚无缥缈，彷如不存在于世间。
所以，它们才是真正的卑微。
它们渴望拥有意识，就像暗魂渴望拥有身躯一样。
这是一步一步进化的过程，不可逆转。
此时唐麟带着自我意识接触到灵气，他生而为人的全部进化意识都被灵气复制，读取，吸收。
复制，让灵气拥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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