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节 结束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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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手软的...让我们两个老家伙活下来,对你的阻碍一定会大过帮助。”
  洛萨面色复杂地喃喃开口,在安玻琉斯已经不再隐藏自己的人类王子身份时,这位在政界和战场都混迹许久的联盟元帅显然已经看出了某些信号,有的时候只有一些人真正死去,他带来的影响才会被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而现在无论是他还是奥格瑞姆却都姑且活了下来,这对于洛萨自身而言反而不是什么好消息。
  “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今天我们已经获得了胜利,不需要再有更多的牺牲了。”
  看着旁边的联盟军队在瓦里安和其他将领的呼召下重组清点,安玻琉斯能听出洛萨的意思,现在无论联盟情愿与否,原本的七国执政显然已经开始落伍了,在面对的敌人已经从本土的其他国家转移到宇宙中的超凡恶魔时,就算是再顽固的政客都知道不是追求凡人政权的时候了,接下来就算是不会回归原本的阿拉索帝国,但今后的联盟形式也必定不复从前。
  如果洛萨和奥格瑞姆在这场战争中双双死掉的话,不仅仅是人类联盟不再有旧事物的束缚,兽人们同样也不再有二战时期的罪孽代表,也许再这样下去持续上数十年的时间,兽人也能从农奴的身份正式成为人类社会的另外一层附庸。
  但现在洛萨没死,就意味着还会有人追想昔日的阿拉索帝国荣光,自然也会有担忧自身的权位会不会被强制剥夺兼并、而奥格瑞姆未死,就不可避免地还会被联盟记恨,被兽人们下意识地仰望,以至于两族之间难以真正协调。
  “洛萨伯伯,哥哥总会有办法的。您现在已经很累了,先休息一下被牧师们治疗治疗吧。”
  一侧的阿尔萨斯很是乖巧地凑了过来,虽然他不像瓦里安一样和洛萨有血脉上的关系,但身为一个联盟的王子和将领,他对于这位人族的元帅还是天然地崇敬爱戴,外加洛萨也的确颇为平易,比乌瑟尔那种老古董反而更让阿尔萨斯亲近。
  “呼...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慈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阿尔萨斯,洛萨也随之站起身跟随旁边的牧师离开了此地,只是在大元帅离开时却并没有带上自己的佩剑,那把跟随其南征北战的皇家大元帅之剑被留在了原地,仿佛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安玻...这意思是...”
  瓦里安也在此时走了过来,就和所有注意到这里的人族将领们一样,他也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把被洛萨插在原地的大元帅之剑,而在这个时代,佩剑不仅代表着个人的勇武,在一些时候更代表着其传承的责任和意义。洛萨将自己的佩剑留在了这里,基本上就相当于将自己肩上的重担和职务也都一并交卸在了这里。
  “元帅累了,而且元帅给自己加上的职责和重担也已经完成了。准备最好的工匠和艺术家,在这把剑的方圆百里建造纪念馆,因为此时此地代表着我们人类联盟的首次德拉诺远征,圆满结束。”
  很清楚洛萨的传承意思,但安玻琉斯显然不会去接过这份人族元帅的重担,毕竟在这之后联盟的形态和样式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以个人意愿为主所发动的跨星球远征已经很难再次发生,这把大元帅之剑象征的意义也将在此地暂时沉睡。
  左手拉过身后的披风横至胸前,安玻琉斯率先向眼前的大元帅之剑躬身行礼。不管如何,这一场德拉诺远征该结束了,哪怕是纵横宇宙之间的污染者,也在人类和兽人这些凡人的怒火之下身陨于此,被消灭在此地的恶魔军队更是不计其数,不管今后以基尔加丹为首的军团恶魔们还有什么计划,但他们也必须承认,燃烧的远征再一次于艾泽拉斯的力量面前折戟沉沙,蒙羞退后。
  “向大元帅致敬!向德拉诺远征的所有将士们致敬!向联盟的所有成员致敬!”
  自然地举起手中的佩剑,瓦里安和阿尔萨斯同声高喊,而在他们身后的人族将士们也纷纷响应,这一刻不再有尔虞我诈的嫌隙、也不再有流血拼杀的艰苦,只剩下远征胜利结束,交付重担享受荣耀的时刻。许多人喊着喊着便下意识地泪流满面,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自身幸存到了现在,同样也是为了那些没能幸存到此时此刻的勇士们。
  即便是远处的影月谷已经化为了扭曲虚空的暗紫色区域,但是在这个星球的其余区域,都已经回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在艾泽拉斯的力量滋润下,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也会早晚焕发生机,一如被火焰焚烧却依然能够生出嫩芽的土地。
  对于法师们而言,掺杂这种过于热血的事情显然是不大适应的,所以重新换回肉体的罗宁和卡德加此时要欢迎的,自然就是另外的一部分‘友军’。
  “暂时只有这种烈酒了,毕竟它们在紧急时刻直接就能拿来当消毒酒精。你且将就着吧,至少比你在笼子里一万年什么都没得喝的时候强。”
  给眼前高大的紫皮精灵倒满了一杯烈焰刀锋,罗宁也是感到了十足的唏嘘,即便是和眼前这个家伙在学院里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不得不说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想法和做派,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不论如何,至少对方的确在战役中展现出了作为友军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现在欢迎他的才是两位法师的真身本体,而不是两台全副武装的银骑士终结者。
  “唉,多好的法师啊,可惜怎么就长了张嘴。你们俩要是生活在艾萨拉执政的年代,光凭这份精确揭人短处的口才就能在皇家监狱里免费永久居住。”
  没好气地斜了一眼罗宁和卡德加,伊利丹显然没那么脆弱,而是颇为豪爽地一抬头将杯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甚至相当畅快地打了个酒嗝,这让等着看其出丑的卡德加颇为失望。
  “至少我们的确赢了,不过恕我直言,看到你面前那玩意儿之后我真的很怀疑你的目标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它。”
  看不到恶魔猎手喷酒出丑,卡德加也干脆地将话题引回,而在伊利丹面前的桌子上此时正摆放着一个显眼的颅骨,从那浓郁到几乎凝固的邪能辐射,以及其额头眉心一个清晰的穿透伤痕不难看出,它在生前恐怕就是阿克蒙德肩膀上的那一颗。
  虽然能够变成远超常人大小的巨型化,但恶魔本身来说已经是某种能量的聚合,因此在阿克蒙德死于卡拉的最后一击时,恶魔猎手显然通过影月井的能量抓住了这颗本该一同湮灭的颅骨,并且将其内部的邪能稳定了下来,于是就形成了此时的这件邪能神器。
  “呵,别傻了,合理从每一场战斗中获取战利品,这是一件随机应变的本事,可不是一开始就能决定的。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够真的把阿克蒙德击杀在这里。再说了,如果我打算隐瞒你们的话,就没必要把这东西展示出来了。”
  抱起自己的双臂,伊利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阿克蒙德之颅可不是古尔丹之颅那种级别,虽然因为卡拉最后直接针对头颅的攻击,已经算是把阿克蒙德的灵魂和意识都彻底击碎了,但这份浓缩在其颅骨中的邪能和其记录的各样亵渎知识却依然保留了下来。
  如果说吸收古尔丹之颅可以让伊利丹这样子的凡人种彻底变成恶魔之躯,那么若是吸收阿克蒙德之颅的话,保守估计他会一跃成为仅次于基尔加丹的军团最强者,当然前提是他在这份强烈邪能的冲击和同化之下还能保持清晰的自我,否则的话恐怕就是直接被变成一个扭曲无脑的恶魔怪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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