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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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这是艾泽拉斯世界的生物可能享有的最大的特权,在这个世界,灵魂不仅不像其他的世界那样子捉摸不定,也不会因为时间而彻底消逝,除却现在尚未可知的暗影界之外,灵魂几乎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去处。所以,这就使得这个世界当中复活法术并不难以企及,常规的复活需要原本的肉体和灵魂,几乎只要能够确保肉体修复完成,加上特定的施法就可以让死者的灵魂重归本体。
  抛开游戏当中脚男自身毫无上限的复活能力之外,在其中的剧情任务里也的确有过牵涉到将npc复活的任务,而且从对抗天灾的任务当中也显示过,那些食尸鬼和憎恶并非是完全的空壳,它们那畸形的血肉之躯中困锁着的正是亡者的灵魂,因而才具备了自身的活动能力。有专门的任务便是击杀这些天灾爪牙,从而将其中被困锁的灵魂加以释放。
  因此,灵魂完全可以看作是这个世界最为特殊的一种资源,它们不仅仅代表着生物生前的知识和思维,同样能够在特定的情况下成为特殊的‘能源’。抛开燃烧军团那种毁灭性的灵魂引擎之外,这个世界乃至宇宙内部几乎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真正毁灭一个灵魂,哪怕是将其撕裂或是粉碎,也只是将其从一个整体破坏成为了残片。
  原著时间线内投靠炎魔拉格纳罗斯的火焰德鲁伊,范达尔.鹿盔,他针对兽人萨满萨尔的暗杀行动就可见一斑,即便是身为原大德鲁伊的范达尔,能做到的也只是利用萨尔本身的萨满之力,将其灵魂破碎分割成了数个残片,在萨尔的爱人以及脚男们的努力下,将这些残片一一收集回来之后,萨尔便再次得到了完好无缺的重生。
  而灵魂的不死性,无疑也让众多威胁到艾泽拉斯的敌人得到了不间断的喘息机会,比如第一代死亡骑士中的塔隆.血魔,便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重大的灾难,在初次被击杀后甚至以幽灵之躯隐忍了数十年,然后再次得到了复活的机会重新与艾泽拉斯为敌。
  更著名的无疑便是以灵魂之躯,却创造了整个天灾军团的第一任巫妖王——耐奥祖,而其余放弃原本肉体以灵魂转生形式出现的敌人也是数不胜数,从天灾军团的巨型构造体、再到高阶的巫妖比比皆是,甚至巨魔和燃烧军团同样有类似的手法,可以用灵魂来控制那些巨型的构造体从而继续作战。
  所以,从这些事例上无疑可以看出,在这个世界如果只是从肉体方面击败敌人,有的时候远远不够。因为灵魂本身,就已经几乎包含了个体所有的知识和思维能力。
  “殿...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去研究,可以彻底摧毁灵魂的方法?”
  诺斯湛蓝色的眸子眸子中毫不掩盖地出现了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恐惧,身为一个善良的通灵师,这种要求他去摧毁灵魂的命令,几乎超出了他所能想象到的残酷。
  “灵魂,也是一种力量。但悲哀的就是,力量本身无分正邪,所以我需要你们做的,是尽可能地了解并掌握这种力量,然后用这份知识来对抗那些同样具备这种力量的敌人。”
  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安玻琉斯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眼前的这三个人不是无知的农夫,也不是学艺不精的学徒,他们自身的知识天赋几乎能够在整个人类当中都名列前茅。而且,安玻琉斯所说的那些敌人也并非没有出现过,巨魔,正是使用灵魂巫术的好手,从直接的诅咒到灵魂构造体,都是这些野蛮而古老的种族最擅长的事情。
  “可...我只是一位通灵师...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成为...战士的能力。”
  喃喃开口,诺斯的确感到了一种清晰的重担,他能确认眼前这位王子并非是在开玩笑,也并非是一时之兴,这是一件可能需要他的命运和人生来作为燃料的任务,即便他已经是一位成年人,但是也依旧无法断定自身能否做到。
  “我没有迫使你或你们的想法,只是你们如果无法做到,我就会寻找其他的人,事情的结果并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微微叹了口气,安玻琉斯很清楚自己这个计划的残酷性,但是事实正是如此。巫妖王以及天灾军团依旧是未来时间线上洛丹伦最大的威胁,通灵术的研究暴走也带来了无数的亡灵和怪物。大量本该无辜的灵魂,被扭曲的通灵术强行灌注进畸形的腐肉和尸骸之中,继而转过头来吞噬它们生前的亲人和家园。
  圣光或许能够毁灭这些尸骸,但却无法治愈破碎的家园,这也是为什么众多的圣骑士和牧师都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堕落的根本原因,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因为内心的绝望而动摇了对圣光的信仰,从而再也无法召唤和使用圣光。也有一部分因为现实的残酷和重压,而放弃了自身的希望,从而堕落成了他们本该与之对抗的存在。
  而造成这些的,正是被巫妖王以及无数堕落通灵师所精研并扭曲的通灵术,包括天灾瘟疫亦然。天灾军团的胜利,并非是完全建立在引诱阿尔萨斯堕落上,更多的是来自于它作为一个有着统一意志的群体,耗费了大量时间所精研得到的知识和技术。
  纳克萨玛斯的四个分区,便清晰地说明了天灾军团本身的技术底蕴:代表着古老蜘蛛帝国艾卓尼鲁布技术精髓的蜘蛛区、代表着天灾瘟疫及其各类变种研究的瘟疫区、吸收了人类和高等精灵所有作战技术的军事区、以及最后象征着各类活体噩梦的构造体所诞生的构造区。
  调配和扩散瘟疫的瘟疫蒸锅、打造各类附魔武器和装备的符文熔炉、专门用于转化亡者的瓦格里、甚至连专门给尸体分割骨肉整肃部件的屠宰场都分工严谨,从最基础的一只食尸鬼,到庞大可怖的冰霜巨龙,都有着完整而规范的‘制作’流程。甚至编年史中清晰地提到过,巫妖王最先征服的,便是人类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祖先——维库人。
  一方面是人类和高等精灵击败兽人之后的自觉安逸、一方面是天灾军团万众一心紧锣密鼓的研究和攀登,这两者之间的胜败之分怎么可能还有任何悬念,没有什么所谓的黑暗战胜光明,只是最为基础也是最为冷酷的自然法则——强胜弱败。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诺斯的嘴唇喃喃翕张,他并非没有勇气对抗敌人,也并非没有责任心保护自己的家园和国度。但是安玻琉斯的话语过于沉重,即便是对方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几乎都感觉到了某种几乎足以让人无法喘息的绝望,那是一种从黑暗的深渊之上,以荨麻之丝缓步前行,而前方甚至不确定能否看到光明的感觉。
  “当然,这是你们的自由。”
  轻轻颔首,安玻琉斯的眸子也随之舒展:“在我的噩梦当中,敌人使用的手段是奴役和强权,因而他们最终都失败了。所以,我想要告诉你们的就是,我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或许时间还没到,但是时间也从来不等人。”
  无言地俯身行礼,诺斯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而克尔苏加德和希尔盖同样行礼。作为高阶法师,他们对于自身的能力和天赋有清晰的认知,也能够清楚明白自己需要有人给予自身可以发挥天赋的位置,而现在这位王子无疑就是这样子的人选。
  “殿下,法琳娜夫人到了。”
  而这时,门口的女仆塔拉也随之轻声汇报,而点点头,安玻琉斯显然不觉得自己的部下需要避开彼此:“请她进来,我很高兴她能够赴约。”
  伴随着轻巧的碎步声,法琳娜从门外优雅地走了进来,这位美丽的夫人身穿着一件款式似乎很普通的连衣裙,但是无论气质还是风采无疑都毫无瑕疵。
  恭敬地提裙行礼,黑女士的语调也柔和而悦耳:“尊敬的安玻琉斯殿下,伟大的屠龙王子,您忠诚的子民和崇拜者法琳娜在此响应您的呼召。谦卑地向您询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效劳万一吗?”
  毫无疑问,虽然因为自身能力限制未能参与到此次的屠龙战役里,但法琳娜却已经清晰地了解到了这件事情的全部经历,而其表达出来的态度,更是显示出了最能让男性感到愉悦的一种,那就是——崇拜。
  克尔苏加德和希尔盖对于法琳娜的这套说辞显然不感兴趣,两位高阶法师安静地站到一边,打算分享一下安玻琉斯王子的下一步计划,这显然是属于忠诚的近臣才有的荣耀,而安玻琉斯也不介意给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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