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节 名为‘信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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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知道你的未来成就不会局限于一个王冠...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把手中的剑刃挥向同胞,这一点你知道的,兄弟。”
  微微呆愣的莫格莱尼艰难地挑选了一下自己的词汇,他或者说任何知道这位兄弟真实的元祖骑士们,都有着一个共识,那就是人类王国的格局和限制可能并不会再持续下去,说得直白点就是他们或多或少都预见到了未来人类七国再度合一的可能性。而能够促成这件事情的,毫无疑问只有这位洛丹伦的继承者,也只有对方才拥有达成这一结果的智慧和资本。
  “冷静,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物理上的统一在我看来毫无意义,因为即便是在同一个王国中也会依然存在分歧和集群。而对于艾泽拉斯的文化背景而言,一个帝国当中不同的亲王领地,和一个王国当中不同的贵族领地,这两者除了规模和名义上的差距之外还有更本质上的差别吗?所以,我不会愚蠢地将大量的资源消耗在这种注定没有任何不同的结果上。”
  微微摇头,安玻琉斯也制止了莫格莱尼想要继续分辨的行为,而将目光从穹顶的壁画上收回,精灵公爵也随之带着轻松的意味开口:“提问:在抛开生物自身的叛逆性和对抗欲之外,是什么决定着他们组成自身的社会,是什么告诉他们自身的君主是谁,是什么在限制并规划着他们的日常言行,是什么让他们明白自身是谁、自己是什么、自己需要去执行的任务?”
  “额...这...”
  平心而论莫格莱尼并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愚夫,作为能够成为大领主的存在,他甚至有着良好的家教和出身,对比起图拉杨那种被狱卒抚养长大的出身,怜悯骑士算得上是文武兼备。但即便如此,在这个充满哲理性的谜题前,怜悯骑士还是在努力的思索后选择了放弃,继而以认输的态度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这就当是我额外给你的优待吧,等你能够找出这个谜题的答案,就能知道我许诺给你观看的未来是什么姿态的了。”
  抬手拍了拍莫格莱尼的肩膀,安玻琉斯也随之大步走出了礼拜堂,或许古神们的确在这五年中精心编制了一个在她们看来无懈可击的作品,但对于安玻琉斯来说,这五年中他又何曾停下过脚步,而现在恰好也到了展现自身答卷的时候。
  不为一时欢愉,不为转瞬一笑,不为棋高一着,不为微小欲求,所要展现和揭晓的,只是究极的真理和术法。
  【你极目远望,上下搜寻,左右辨认,却始终无法看到我,但依靠我,你却可以看到世间万物千姿。】
  【你侧耳倾听,前后查验,南北检索,却必然不能听到我,但通过我,你却可以听到世间无尽涛声。】
  【纵世间千般君王,无人能如我号令万千生灵,纵岁月斗转星移,我亦稳居王座无可违逆。】
  【现在,唤出我的名字,我便容许你得见我的侧影,遵从我的道理,我便将辖制万物的权柄交托与你。】
  在遥远的诺瑟隆高地,沉重而庞大的瑟银门扇缓缓打开,在格瑞姆巴托的最下层当中,没有多少人知道此地赫然还有着另外一座这样的王宫,因为此处从未需要凡人的服侍。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在这座王宫当中有着怎样的一位君王,因为他也从来不需要通过凡人的手去做任何事情。
  而在大门打开的同时,等候在门外的一群黑衣人便俯伏下拜,他们能看到各类玄奥而晦涩难懂的符文记号密密麻麻地铭刻在巨大的门扇之上,就连门内一望无际的瑟银地砖之上也刻满了难以解读辨认的符文,就好似此地根本不需要任何艺术性的花纹,只是以这些象征代表着无尽知识的图纹记载,来充当了可供观看的装饰。
  两列高大的银骑士分列在道路的两侧,形若雕塑的金属骑士们毫无表情地打量着通行的黑衣人们,只有它们眼部的银色雷光昭示着这些躯壳内部忠诚而无懈可击的意志和信念,而在这些银色骑士之间低头穿行时,哪怕是最为高傲的人类也会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脆弱。
  透明而苍白的结晶面具遮盖了黑衣人们的面容和表情,但通过他们的衣袍便不难辨认这正是目前通灵学院的六位心腹高层:院长克尔苏加德、副院长希尔盖、通灵科总导师诺斯、情报科负责人法琳娜、构造体科教授戈提克、构造体科教授加丁,而此时他们所接受的召见,便是为了这五年的答案。
  【自从第二次兽人战争结束之后,我曾无数次设想过要如何整合这个破碎而又危机重重的世界,现在想起那些曾经的忧虑和惶恐来,除却感慨之外亦让人略有莞尔。】
  瑟银之王高大的身影此时就站在王座旁边,而其眼目中粉紫色的幽火显然说明了其内部的精神此时正是人类王子,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无一物的王座,安玻琉斯的语调透过银之王的头盔传出后也带上了十足的空灵感,就像是其对话的不仅仅是其他人,还有自身的心灵。
  “我等以得蒙和遵行您的命令为荣,且此生不改。”
  带头再度俯伏下拜,克尔苏加德的音调也带着发自内心的忠诚和恭敬,尽忠的理由和动机早已无需述说,现而今他很清楚自己只需要见证和服从。其余的五位通灵学院高层也随之下拜,他们或许心情和想法略有不同,但摆在眼前的事实便是只需敬拜。
  【我承诺过向你们展示真正的智慧和力量,并且让你们也能够得享这份权柄,现在就是我对这份承诺的再一次兑现。】
  抬起右手,安玻琉斯作为银色之王的形象也随之模糊扭曲,连带着整个空间的画面也随之骤然变化,只是下一个瞬间六位通灵师便发现自身已经处于一片无尽虚空之中,而在他们的眼前便是一颗散发着光芒的渺小星球缓缓转动,这正是艾泽拉斯的形象,或者说是迄今为止人类、精灵、巨魔等等种族所诞生发展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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