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 宿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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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而为王,族类与子民注定要在我们的意志之下庇荫,这是我们为何高贵的原因,亦是我们为何需要负重的缘故。】
  仿佛是一片无数闪电霹雳交相辉映的天空,阿尔萨斯茫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画面,在他面前是一座漆黑的王座,而其上的身影他似乎很熟悉,无论是那种语气还是感觉都如同那位让他敬仰的王兄,但是在那投射而下的巨大阴影中,那种亲近感却已经被本能的敬畏所替代。
  【所以,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得以飨宴,因为这就是我们的酬劳,我们象征的权位和角色就代表着王国的秩序和安宁,甚至于只要我们活着就已经算是为这个王国在付出贡献。但其他人的胼手胝足并不是理应付出的辛劳,他们只是因为天生弱势而不得不接受这份命运,如果对他们的角色失去尊重,那么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定义也会失去。】
  阿尔萨斯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但是耳边的话语却似乎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和震撼。而随着一道闪电短暂地照亮视野,他也终于短暂地看到了眼前巨大王座上的身影,那像是一位王者,但是却似乎周身都被明亮的瑟银包围着,而在其头盔的眼部缝隙中则是飘摇着一对诡异的粉紫色的幽光。
  ‘你是谁?’
  竭力集中精神提出这句发问,阿尔萨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无法发出,只有这样子犹如内心回荡的提问。
  【我曾是河流的水滴、我曾是树林的秧苗、我曾是云霞的雾气,但是现在...我亦为奔涌的洋流、我亦为参天的神木、我亦为天空的呼吸,而你...你生来即头戴冠冕,可曾知晓你的子民究竟怎样而活?你可知民众这两个字眼真正代表着什么?带着这个诘问,去寻找你应该交给我的答案,当你真正知晓的时候,一切自当迎刃而解。】
  犹如金属碰撞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阿尔萨斯却感到自己的精神和意识仿佛被飓风卷入,而在下一刻,因为那种悚惧感而本能睁开双眼之后,映入眼帘的一片悬挂着红色丝绸的房间天花板便让他短暂地感到了呆滞。
  “...你...你醒了?”
  一个惊讶而甜美的女性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而这让阿尔萨斯本能地坐起身继而看向了自己的枕边,而入眼的正是披着裹着一袭红色纱被的克莉斯塔萨,从其下清晰可见的雪白肌肤不难看出两人之前同床共枕时都做过什么,而模模糊糊回忆起一些片段的阿尔萨斯也本能地感到了些许羞耻感:即便是再怎么说,和一位初见的女性发生这种最为亲密的事情,还是让他感到了骨子里的不适。
  “抱歉,我睡了多久?”
  连忙转过头跳下床,阿尔萨斯在看到自己被放置在旁边的衣物时松了口气,就这件事情他当然不会去责怪克莉斯塔萨,但是目前这种处境让他觉得还是理性看待二者的关系为好。
  “大概是第四天凌晨...你的朋友同样在等待你。”
  看出了阿尔萨斯的表情潜台词,克莉斯塔萨也微微摇头继而开始起身穿衣,作为一条年龄少说也有数千岁的雌性巨龙,她显然不会觉得阿尔萨斯要对自己负什么责任,事实上她本身对于这次的选择就并不感兴趣,但遗憾的一点就在于在阿莱克斯塔萨的嫡系血脉里,她是唯一一个被判断为‘不会为了享乐耽误任务’的类型,所以才被选择,现在阿尔萨斯不主动再缠过来,这对她来说也是个解脱。
  “啊,我很抱歉...因为,我在外出时没有考虑过会耽误这么久...而且...”
  努力想穿上衣物的阿尔萨斯却有些焦躁,衣服的确是他之前穿戴的,但是此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合身,甚至于在王子心急手上稍微加力时,那条坚韧的丝质衬衣便利落地伴随着清脆的裂帛声被撕成了两半,只剩下拿着衣物残片的人类王子原地发愣。
  “嗯,虽然比想象中费事,但是看起来我的血液和你融合得很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吩咐侍女给你准备新的衣服。”
  已经穿戴完毕的克莉斯塔萨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她的眼中阿尔萨斯的形体无疑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变化,不仅仅是增长了半个脑袋的身高,躯干的肌肉也愈发虬劲饱满,这显然就是两人四天辛劳的成果。
  而在对于阿尔萨斯而言可谓煎熬的一段时间后,他终于走出了克莉斯塔萨的闺房,而似乎是为了照顾他此时的情绪,所以阿莱克斯塔萨也没有再召见他,匆匆走上马车的人类王子直到确定格瑞姆巴托彻底远去之后,才感到那种整个人都快烧起来的羞愧和尴尬稍微远去。
  “咳...您果然通过了这个试炼,在您还未醒来时女王陛下已经查看过您的身体,得出的结论是龙血在您的体内融合得非常完美,您已经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龙血骑士了,您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
  坐在阿尔萨斯车厢对面的克尔苏加德显然想要安慰一下自己这位挚友,不过基于身为学术研究者的本能,他显然有些下意识地偏离主题。
  “如果你指的是我的尊严和矜持心,我只能说简直糟透了!如果你指的是其他什么方面或者感受,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带着些许恼怒感狠狠地抬头瞪着眼前的克尔苏加德,阿尔萨斯却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继而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腰部以下:“等等...你的身体上也有龙类的气味,在我沉睡时,你也做了龙血骑士的融合测试?”
  “咳咳...请相信我只是为了做一次严谨的生体接触测试。而且,我不喜欢被女人或者母龙什么反压一头,所以稍微从希尔盖那边借了一点药剂...嗯,虽然最后没忍住在她身上取了一点血样,但是我给了她三倍的价钱,应该不至于落下埋怨。”
  被一向视作挚友的阿尔萨斯揭破,克尔苏加德也不由得老脸一红,他的确是等的有些不耐烦所以按照希尔盖的建议去了一趟格瑞姆巴托底部的欢乐街,而且也确实物色了一个看起来颇为合胃口的对象,但是身为研究者的老毛病还是让他做了某些类似于生物实验一样的行为,至少最后拿到的血样无论是活力还是能量都可谓上品,和格瑞姆巴托血库里储备的那些红龙血液完全没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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