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节 另一位精灵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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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惊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认为在三个月里建造起一座碉堡是在开玩笑。”
  用手中的银餐叉刺进面前的一只陆行鸟腿肉中,珊蒂斯.羽月显然今天胃口不错,即便明面上她是以羽月要塞的指挥官过来洽谈有关军事上的事务,但是在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中,她和坐在对面的高等精灵王子显然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双方的种族以及身份隔阂。
  “在大约十年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自从见识过一个在数年内就消灭了阿曼尼巨魔的精灵后,我的确渴望学到他的那份不可思议的高效,虽然...我必须承认这件事不怎么容易。”
  绅士地帮珊蒂斯加满手畔的酒杯,凯尔萨斯的心情也不错,事实上这应该算的上是他第一次单独带领这么多的部属,并且在远离故土的区域上决定一件大事到底该如何去做,虽然那些人类顾问们给出的建议也不少,但成果的取得终究还是因为精灵王子的意志驱动。
  “我听说他是你的老师,但是看起来你们师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并不在乎自身的吃相,珊蒂斯细长的眉头也微微挑起,在经过那场莫名其妙的袭击和囚禁后,她对那位精灵公爵的事情也得知了不少,其中之一便是其和凯尔萨斯之间的明面师徒关系,而且颇为耐人寻味的便是凯尔萨斯平时并没有在其身边学习成长的经历,这就使得这种关系更像是某种协议。
  “你不用这么小心说话。作为高等精灵的王子,我至少还是很清楚那些贵族和国民的想法。而且,说到底他们的祖先当初奉逐日者一族为王,也不过是刚刚以太阳井为基础安定下来的他们需要一位王来凝聚民心而已。”
  颇为平静地开口回应,凯尔萨斯并不觉得珊蒂斯这段话语需要迂回,毕竟他从小就亲眼目睹了逐日者王廷和贵族议会之间的种种妥协,如果不是逐日者王廷在最早的时候就牢牢把持住了整个太阳之井,那恐怕到目前为止高等精灵究竟哪个家族做王都还难说,长久的安逸与和平消磨掉的不仅仅是危机意识和开拓精神,同样还有忠诚和信义。
  “好,敬你的豁达,干杯。”
  爽快地点点头,珊蒂斯也率先举杯一饮而尽,虽然从她的出发点来看更像是为了冲下嘴里的那一大块腿肉,但凯尔萨斯还是很礼貌地举杯回应了这位暗夜精灵的女将军。毕竟这一次高等精灵三个月内就在菲拉斯的海岸线上建造起了一座碉堡,这让一些暗夜精灵的高层感到了十足的压力,而珊蒂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派过来问责凯尔萨斯的人选,这种身份下对方愿意接受精灵王子的邀请宴席,而不是拔出武器抵着王子的脖颈质问,这已经是其对凯尔萨斯的极大友好了。
  “我准备在基地稳定之后正式向埃雷萨拉斯进发,前提是在我离开这里时周围的海巨人或者其他的东西能安分一些。”
  盯着珊蒂斯的眼睛,凯尔萨斯也开始将话题引入正规,尽管他能感受到和这位暗夜精灵‘公主’的心灵共鸣,但也正是如此他希望能够和对方在这种关乎种族立场的事情上得到相互谅解。
  “我没法保证,毕竟暗夜精灵并不知道那些海巨人到底什么时候有兴趣上岸。你们建造堡垒的速度和效率值得尊重,但是却未免有些过于傲慢自大,以至于忽视了那片海岸在很早之前就有了主人。”
  平静地回答了凯尔萨斯的话语,拿起一边餐巾的珊蒂斯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而这段回答无疑让精灵王子的眼中流露出了失望,一种落寞感也油然而生。
  “而我能决定的事情也有,那就是近距离地观察你们和埃雷萨拉斯究竟有何交易。我可以亲自做这件事,也可以派遣其他人。”
  侧过头,珊蒂斯将自己的视线从凯尔萨斯的身上挪开,而哨兵将军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握紧了身后的椅背,即便是名义上的统帅,但她对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却也无比清晰,如果对方不能接收到这些话语和决定中的暗示,那么...
  凯尔萨斯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呆滞,而随后亮起的便是一抹难以压制的亮光。显然,珊蒂斯终究还是做出了回应,她无法选择或者说违逆上层的指示,但是她却能够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尽可能地留在凯尔萨斯身边,这种陪伴已经足以表示出她所做出的选择。
  “那我会尽可能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毕竟监视我的可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精灵将军。”
  注视着对面珊蒂斯侧脸翘起的嘴角,凯尔萨斯也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不管这一次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他能否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他首先已经找到了足够有其价值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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