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思维粉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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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立志要将整个艾泽拉斯宇宙的所有凡人生命都全部抹除的军团,燃烧军团在这件事情上的执行是不遗余力的,而那些被入侵的星球上除却堕落扭曲之后被军团吸收的个体之外,其余所有的生命包括他们的灵魂和整个星球可能具备的灵魂全都会在邪能熔炉中焚烧殆尽,而这种以无数世界和生命为燃料的毁灭性开发,固然造就了整个燃烧军团表面上的势不可挡,但仔细查看的话就能发现这种手段的重重漏洞。
  首先这种行为意味着要与一整个星球以及其内部所有的力量个体为敌,不管是这个星球的原居民还是之前的入侵种族,而整个宇宙如此辽阔总会诞生出一些具备强悍力量的星球个体,因此哪怕是燃烧军团也不可能做到百战百胜,诚然以整个宇宙为食的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重生和污染其他种族以作为兵力补充,但恶魔自身追求力量且不择手段的特性也必然使得整个燃烧军团只能靠绝对的力量来作为阶级分别,而这无可避免地导致了恶魔的战术很难与‘智慧’以及‘巧变’挂的上钩。
  简单点说燃烧军团的作战手段就是典型的漫溉式,依靠无穷无尽的后援来从正面彻底压垮敌人,一旦后援无法跟上,或者敌人的级别足以抵消级别上的压力,那么这种侵略手段就会无可遏制地裹足不前,从而给敌人留下太多侧面操纵的空间和机会。
  萨格拉斯作为万神殿对于战争最为熟悉的泰坦,就算已经堕落但他必定也知道对于真正的军团而言战术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在最开始就选择了擅长狡计的纳斯雷兹姆一族作为军团的中坚力量,目的就是希望能让这群恶魔的邪恶智慧充当军团的‘脑子’。然而可惜的是燃烧军团始终是一支靠力量说话的恶魔军队,而纳斯雷兹姆擅长取巧明哲的手段又使得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一次胜利主动牺牲自己,这就导致他们的作用最大还是只能体现在战争开始之前的潜入和破坏上,一旦战争开始那些嗜血无脑的深渊恶魔们就会立刻取代他们的位置,指使着那些同样悍勇无脑的低级恶魔们开始‘燃烧军团式猪突’。
  而这种做法在一万年前也得到了深刻的教训,哪怕是萨格拉斯自己亲自操刀,甚至于艾泽拉斯内部也有艾萨拉级别的统治者亲自作为内应,但燃烧军团几乎稳操胜券的入侵还是遭到了惨烈的失败,在无数荒野半神以及守护巨龙的阻挠下,在无数暗夜精灵基层军队的誓死抵抗下,燃烧军团的怒火第一次得到了遏制,这场犹如当头一棒的战败,无疑让萨格拉斯感到了警觉。
  所以也是在这之后,燃烧军团之主决心亲自编织一个足够分量的阴谋来为自己之前的失败洗刷耻辱,这也就导致了之后其单独入侵艾泽拉斯,然后败于守护者艾格文之手,后来附身麦迪文打开黑暗之门的故事。
  简而言之,在失去了还愿意动脑子且有着绝对话语权的萨格拉斯之后,燃烧军团内部的氛围显然不是那么的融洽和谐,而这从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的入侵分工也可见一斑,事实上在萨格拉斯意外去世之后燃烧军团的话语权便无可遏制地落到了这两个最强的艾瑞达人头上,即便是有着数万年的情谊,但不可见的隔阂还是迅速出现在了这两个恶魔之间。
  须知艾泽拉斯是一万年前燃烧军团倾巢而动都未能打下的世界,作为洗刷耻辱的存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集合雷霆之力将其彻底焚烧毁灭,这才算得上是最为稳妥且十拿九稳的方法。但这无可遏制地牵涉到了一项纠纷,那就是艾泽拉斯上所具备的强大力量,虽然波澜壮阔的永恒之井已经不再,但其留下的世界之树依然足够让任何一个恶魔动心。而对于恶魔而言,任何高贵的礼让行为显然是不存在的,所以解决问题就只剩下一个途径,那便是各司其职。
  事实上在了解一些相关资料后,安玻琉斯就敏锐地发现了古尔丹所接触到的背后主使,从一开始诱导他投靠军团,再到之后蛊惑他一步一步建立起燃烧军团的恶魔,正是基尔加丹本身,而这其中完全没有牵涉到阿克蒙德任何丝毫。
  而到了入侵艾泽拉斯的时候这种表现就更为鲜明,基尔加丹所负责的事情几乎一律都位于暗中,无论是勒令巫妖王建造天灾军团还是传播瘟疫,都属于避开正面战场的行为。而与之相对应的,阿克蒙德所做的从指示克尔苏加德召唤自己,到亲自毁灭达拉然,进而入侵卡利姆多海加尔山,都是其与自身麾下势力直接参与正面战场的行为。
  那么从这种表现里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毫无疑问有着某种协定,其中所显示出来的,正是阿克蒙德负责正面战场,而基尔加丹则负责暗中筹谋破坏的分工,而且在同一个星球上两者也是尽可能不会同时出现,以免破坏两者之间脆弱的君子协定。
  简而言之,现在站在安玻琉斯对面的恶魔领主,并非是一言不合便掀桌洗地的污染者阿克蒙德,而是一个有着难以想象狡诈的骗术大师——欺诈者基尔加丹。
  而且有意思的一点就在于,纳斯雷兹姆在军团当中也是有着不同阵营的,而发誓效忠于阿克蒙德的纳斯雷兹姆只有三个,那便是现任的纳斯雷兹姆之王提克迪奥斯,以及其后续排行第二第三的两名恐惧魔王安纳塞隆以及墨菲斯托斯,但考虑到这三位首领级恐惧魔王的力量,所以安玻琉斯并未将其三个作为这一阶段的目标,所以现在位于这里的大概只有两个阵营,那便是效忠基尔加丹的军团精英,以及单纯为了力量而加入军团的‘自由民’纳斯雷兹姆。
  “首先作为通灵学院的主人,以及白银协定的创建者,我对诸位的到来深表欢迎。在我所受的教育中有这样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想这大概能表明我对各位的真诚欢迎,只是因为立场和种族差异,才不得不委屈各位。”
  自上一次安玻琉斯到素材库来已经又过去了一周,而挂在墙壁上的纳斯雷兹姆也基本上人数翻了两倍,在熟悉了这些恶魔的套路后圣骑士们进步得很快,尽管许多狡猾的恐惧魔王多半都会有着召唤部分奴仆的手段作为后援,但在绝对的人数差距下他们的努力也只是湖面上的烛火,只是顷刻便被扑灭。
  站在一边的鹿盔脸色可谓精彩至极,这位肤色原本是紫色的大德鲁伊几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变换了数次脸色,从不可置信的铁青、到难以理解的灰白、最后变成气血上头的赤红,而其紧捏法杖的双手也是青筋迸起,不难看出其对于这番盛景的真实心情。
  【如果你要以此作为对纳斯雷兹姆一族的羞辱!那么你的确做到了,你这个卑鄙的凡人王子!但你必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样的后果!】
  咆哮出声的正是巴纳扎尔,作为效忠于基尔加丹的三个精英守卫之一,抓他的时候的确颇为费事,最后还是弗丁和莫格莱尼亲自出手才把这个强悍的恐惧魔王头领制服,而其所掌握的强大法术痛苦一指甚至切实地造成了数名圣骑士老兵的伤残,不过也是因此他遭到了着重照顾,完全折断的双角以及破碎的盔甲和翅翼就能看出来,而这种情况下其还能咬牙切齿地率先开口,这份骨子里悍勇得简直不像是恐惧魔王的性格,也难怪能成为三位精英恐惧魔王的首脑。
  当然,这份愤怒也可能是因为他面前已经被制成标本的瓦里玛萨斯那凄惨的姿态,毕竟对于恶魔来说,他和德赛洛克都颇为看重这份兄弟情义。
  “后果?后果就是,我在燃烧军团再度降临之前便抓住了一大批可能在战争中杀死大批无辜者的恶魔,而我甚至可以进行一些奢侈的思考,比如应该拿这群湮灭十次都不嫌多的恶棍到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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