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部落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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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瓦尔艰难地喘息着,胸口的闷痛和身上的疲劳使得他觉得自己的双手都似乎拴上了沉重的铁链,但是在抬头看到上方的圣光大教堂穹顶时,这位英勇不屈的人类战士就感到了一丝格外的快慰。
  自从暴风城前门失守已经过去整整八天了,然而和原本不同的便是,这一次哪怕旧部落的实力的确已经增强了极多,但现在他们却仍然未能完全占领这座城市,在伯瓦尔的带领下剩下的军民悍不畏死地在各条熟悉的巷道中和兽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一直到现在整个以大教堂为为中心的教堂区域依然没有失陷。
  尽管兽人已经夺取了包括国王要塞在内的其他所有区域,但这种推进的代价就是他们额外付出了高昂的牺牲,而且目前看来奥格瑞姆似乎仍在犹豫,原本他只是以为能够快速消灭这座城市内部苟延残喘的人类,但是随着牺牲的增多,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不能以正面战斗的方式泼洒这些反抗者的血液,那恐怕会对整个部落的士气都造成相当的影响。
  “我们该撤退了...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该考虑未来了。”
  支撑着坐起身,伯瓦尔也充满感慨地看向目前汇聚在这里的最后一批军民,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战士和平民的区别了,但凡是坚持到现在都已经无师自通地成为了优秀的士兵,这很残酷但是也代表着争取希望的资本。
  “我不懂,伯瓦尔大人,如果我们选择坚守国王要塞的话,应该能撑得更久一些,那片区域是我的父辈们建造的,我对它的坚固有信心。”
  坐在一侧的一名年轻人似乎终于有点忍不住地开了口,而伯瓦尔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埃德温.范克里夫,是一名年轻的石匠,但是这些天来这个年轻人已经用手里的石锤砸碎了不知道多少个兽人的头颅,其高度的服从和组织力更是让爵士对其刮目相看。
  “很简单,那些兽人妄想用目前的伤亡就把我们消灭在这里是不可能的,我们会活下去,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国家,在洛萨爵士和国王陛下带着援军回来之前,我们必须要持之以恒地带领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民。而那些绿皮,会持之以恒地在我们的手下流血。”
  站起身,伯瓦尔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坚定,而这让周围那些原本脸色灰败的人民也不由得抬起了头,显然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殉城的准备,但是现在看来难道这位目前的领袖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您的意思是?从暴风港口撤出城市?”
  范克里夫显然有些愕然,但是对于整个城市的构造使得他立刻就猜到了伯瓦尔的计划路线,国王要塞虽然坚固但是毫无退路可言,而教堂区域的左侧便是暴风港口,尽管可用的船只已经被撤离的军队和民众们带走,但是如果只是想要从港口逃出这座城市的话,可利用的漂浮物无疑应有尽有,简单的木筏或许没办法承载太多的人,但将目前留在这里的百十号人运出暴风城还是毫无问题。
  “没错,我们去西部荒野,我相信暴风城的子嗣还没有放弃抵抗。”
  环视了周围一圈,伯瓦尔也切实地感觉到了那份肩膀上的职责,但更多的是那种沸腾在心中的坚定:没错,即便是咬紧牙关带着最后的暴风城子民在这片土地上东躲西藏,他也一定要帮助这些人活下去,然后,以绝不屈服的姿态让那群该死的绿皮持续地付出代价。
  再怎么强大的敌人也终究会疲倦的,他们需要驻扎,需要饮食,更需要休息,而论到对这片土地的熟悉度,伯瓦尔有信心能够详实地做到圣光所教导自己的那份知识。
  “走吧,暴风城的子民们。正面的战斗暂时结束了,而接下来,我们要让那些兽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游击!”
  大约在半个小时后,发觉动向不对的兽人终于攻入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圣光大教堂内部,尽管此地的许多痕迹都昭示着方才那些人类就在此地,但是很显然对于路径的陌生使得兽人几乎不可能继续追击,尤其是这些天来因为轻敌冒进而死在巷道中的兽人勇士已经给出了血的教训。
  负责突击的布洛克斯面色难看,兽人督军很容易就判断出了这群人类的去向,但是在权衡一番后其还是放弃了追击,平心而论他的确由衷地佩服这群人类,毕竟根据以往他的经验而言,只要城市被打破的话就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抵抗了,食人魔和德莱尼的无数坚城已经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
  然而这个理论在这群人类面前被无情地打破了,无论是从巷道甚至木窗内突然探出的武器,还是拐角或者暗处防不胜防的简易陷阱,都让放松警惕的兽人吃足了苦头,尽管目前这群人类已经离开了,但是作为精锐老兵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事恐怕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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