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玛克格拉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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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苍老的树木伴随着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轰然倒地,漫天散落的叶片仿佛是这株植物最后的挽歌,而在它的后方已经是一片光秃秃的树桩,以及一个半截坍塌的人族哨塔。
  奥格瑞姆就拄着自己的战锤站在这片营地的最前沿,从这个方向看去已经能够观察到远方那座宏伟的人类建筑物,通过目前为止收集到的各类资料来看,那便是这个人类王国最后的都城,暴风之城。
  “加快速度!我们需要赶在天黑之前在这里建造一处营盘,那些人类还没放弃!”
  一侧的黑石监工大声咆哮着催促工程的进度,在目前这座艾尔文森林的中部,尽管兽人的军队已经占尽上风,但是趁着夜色发动奇袭的人族小股部队依旧让兽人吃足了苦头,而且某种让奥格瑞姆担忧的景象也愈发严重,因为人类夜袭造成的伤害几乎有一大半都不在夜袭本身,而是那些受到惊扰进而失去控制的兽人士兵本身。
  在黑手看来这只是士兵们缺乏素养的表现,但对于知道真相的奥格瑞姆而言,他很清楚这恐怕正是恶魔之血的后遗症,它让兽人的基层士兵变得越来越难以自制,而夜色之下受到的惊扰更是最大幅度地弱化了他们辨识敌我的能力,只剩下向那种堕落和嗜血的屈服。
  原本如果是一个优秀的统帅,那就该注意到目前为止军队中发生的变化,但是对于现在的黑手大酋长而言,他似乎越来越不耐烦于管教这些基层的兽人了,其转而青睐的,正是现在协助兽人一举攻克赤脊山,进而三路推进的畸形产物——龙兽。
  包括现在,这片营地当中负责伐木的是那些兽人苦工,但将那些粗大的树干拖走的,却是一头头浑身覆满红色鳞片的龙兽,这些比兽人还要高出一头半的巨型生物轻松地应对着繁重的体力劳动,表面上看去,这些似乎是相当有效的工具。
  “西部荒野和暮色森林的推进都很顺利,那些人类已经放弃了他们的外围防线,转而龟缩到那座高大的要塞中去了。”
  身为副官的伊崔格恭敬地开口汇报,而这让奥格瑞姆沉默了大概数秒钟,虽然看起来兽人现而今占据了上风,但是根据目前为止的战役艰难度可以肯定,到时候的攻城战必然极度艰难。甚至于,既然那座人类城市能够通过海路获取援军,那恐怕拖下去的话只会招来更多更强的敌人。
  “大酋长自从上一次受到袭击后,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漫不经心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锤子,奥格瑞姆心中却在精确地计算着某个可能性,同为黑石兽人,他很清楚黑手全盛时期的强大与可怖,但是也正是因为对其极度熟悉,所以他才感应到了这位大酋长的衰弱。
  事情起因于不久前的一次小规模作战,身为领队的黑手大酋长却不慎被一名英勇的人类骑士撞下了坐骑,如果不是两位兽人术士竭力用邪能魔法扭转了战局,那恐怕这位大酋长能否平安归来都是个问题。
  而且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在回到营地内之后大酋长的第一个命令不是别的,而是以怠战为由处决了那两名救了他性命的术士,理由是如果他们早一点尽力作战的话就根本不会导致大酋长出丑。
  “根据我们的眼线汇报,大酋长最近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要塞里,没有外出。”
  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伊崔格显然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在询问什么,并非是对于大酋长的尊重,而是另外一层截然相反的意思。
  “他变弱了。”
  淡淡开口,奥格瑞姆这一次并没有感到犹疑,而这份自信正是建立在两者的某个不同之处。在当时古尔丹召集兽人共饮恶魔之血的时候,无论是格罗玛什还是黑手等几乎所有兽人都饮下了这份诅咒,但是奥格瑞姆却因为杜隆坦的提醒而狡猾地拒绝了这份礼物,尽管他发现自己的皮肤依然因为周围那些喝下魔血的同伴们影响而一并变成了绿色,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受到的腐化程度极其微小,现在他依然能够保持自身的精力和自控,这就是个明证。。
  而如果基层的兽人已经开始因为恶魔之血的作用而逐渐衰弱,那么黑手一定也避免不了这种现象,不仅仅是其之前作战失利,更包含了其战后迁怒他人且现今闭门不出的一系列表现。
  不过,在做出决断之前,显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动向需要在意。
  “古尔丹呢?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最近那群术士似乎不那么活跃了。”
  扫视了一眼四周,奥格瑞姆能够灵敏地感觉到某种舒缓,就好似一直以来笼罩在四周的那种监视感大幅度削弱了一样,他知道那些术士有秘密暗中监视他人的术法,但现而今看来似乎术士们不那么勤快了。
  “啊,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个,眼线汇报古尔丹已经两天没有出现在人前了,他的走狗说正在准备某个盛大的法术,以应对那座人类的坚城。”
  伊崔格的语调依然谨慎,显然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毕竟古尔丹和黑手已经控制部落多年,偶尔这种不出现的行为似乎并不值得奇怪。
  “好...很好。”
  奥格瑞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而在其再度睁开双目时,其眸子中已经突兀地燃起了某种灼热的火焰。
  血环氏族目前正在荆棘谷与那里的古拉巴什巨魔纠缠、黑齿狞笑氏族正竭力在西部荒野当中消灭那里的人类散兵、龙喉氏族已经按照黑手的吩咐去到了格瑞姆巴托全力培育恐怖的龙兽、暮光之锤则被勒令于暮色森林中开辟土地、现而今还留在这里的已经只剩下人数最少的火刃氏族以及黑石兽人,而同为一族,这些黑石士兵显然没有拒绝奥格瑞姆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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