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节 社会形态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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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社会形态的认识,是安玻琉斯曾经有所涉猎的知识点之一,因此要确定祖阿曼巨魔的生存现状并不是太大的难度,毕竟每个社会形态都有其独特而鲜明的辨识特征,所以某种意义上人类和精灵能够战胜巨魔不仅仅是在科技以及勇气上的认知,更多的还是社会形态的高层压制。
  奴隶社会永远无法摆脱的原罪便是各级奴隶主层层叠叠的私心,两千八百年前的阿曼尼帝国是因此没落,到现今的阿曼尼氏族依然没有逃出这个桎梏。
  作为这个世界当中的人类王子之一,安玻琉斯对于那场两千八百年前的巨魔战争有充足的了解,这场战争的流程其实很简单:人类和精灵一方诱敌深入,然后在巨魔的部队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集体发动了超大规模的火焰流星魔法,将猝不及防的巨魔高层几乎一网打尽,而失去了高层统帅的剩余巨魔军队瞬间溃散,被人类和精灵一路衔尾追杀,然后就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形成帝国的规模。
  但是仔细想一下的话就会明白,真正的合格军队在追杀敌人时,应该遵守部队之间的明确调动命令,尤其是指挥中枢的部队更是需要事先做好对前方敌人动机的探查和确认,而不是仿佛毫无章法一般地大规模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结果被敌方发动的大型范围魔法直接消灭得一干二净。
  如果拿对战类游戏解释的话,当年的阿曼尼帝国几乎就像是一整个队伍的角色大摇大摆地聚在一起冲进了敌情不明的迷雾区域,期间甚至也没有确保任何侦察和反侦察的手段,最后被敌方队伍一轮完美的技能合奏全歼于地图一点。
  更不用提在高层覆灭大部之后,其余的巨魔军队几乎是直接呈现出了一哄而散的情景,这之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巨魔的军纪问题,更多的是那种类似于私人军阀在面对战争时,顺风则蜂拥争先、败退则屁滚尿流的根本心态。
  毕竟从根本层面上看,巨魔的奴隶社会当中最大的奴隶主是所谓的领主、而最基层的奴隶主便是那些基层的百户们,在大家的军队都属于自己私产的时候,有谁愿意轻易耗费自身的力量去奉献牺牲?所以在争抢功劳的时候唯恐不能靠前从而导致兵力大幅度淤积,而在局势不利时又大范围溃逃甚至造成裹挟其他作战部队的情形,这就是为什么2800年前阿曼尼帝国会在一场大战之后直接一蹶不振的根本原因,也是奴隶社会当中领主征战时的基本情形。
  而人类王国和精灵王国的封建制度,使得他们早就已经取缔了这种小型奴隶主的存在,进而将军队很大程度上划分为了王室才有资格调动的存在,士兵的荣耀也基本上只有在效忠于国王本身的时候才会产生,虽然各个贵族依然允许被保存或多或少的私兵,但是这些私兵在一个王国当中所占的比重已经下降到了不足以影响政令和军纪的程度。
  这样子一来在战场上的孰优孰劣自然无需多言,毕竟社会制度的先进程度绝非空口白话,而是足以影响整个群体效率的重要形态,至于在安玻琉斯这种甚至见识过更高级社会形态的穿越者眼中,巨魔的奴隶社会不仅仅是落后和野蛮的象征,更是意味着近乎满眼可见的破绽和弱点。
  所以用传单的预言分散巨魔的基层凝聚力并非是安玻琉斯一时兴起,而是详细确认了阿曼尼社会现状之后才做出的战略计划,至于收效也果不其然,低级的社会形态直接导致了阿曼尼巨魔的民众凝聚力淡薄,绝大多数的阿曼尼平民几乎不可能接触到真正的知识或者智慧,对于他们而言生活只是在奴隶主的皮鞭与喝骂之下日复一日的艰辛而已。
  这份被刻意培养的无知既加深了他们对于妖术以及权威的惧怕和服从,同时也盲目地放大了他们对于外界精灵的仇恨和憎恶,乍一看这似乎没有什么弊端,但是只要能够准确把握到他们所惧怕的那些东西,就会很容易地制造出令这些无知者们迷茫乃至倒戈的要素。
  一如众多wow任务当中,奈非天们反过来利用反派的物品或者魔法驱使那些低级怪物服从自己的细节一样,而这一次安玻琉斯所制造出来的细节,无疑便是同时来自祖尔金以及预言这两种包含了权威和巫术的蛊惑物。
  在一些位置略高且被允许识字的巨魔解读下,那些本身就是巨魔语的传单要被获知内容实在太过容易,更不用提本就精神匮乏的巨魔们很少见到这些带着文字的外来物品,好奇心驱使之下进行解读根本无需惊讶。而在获知内容之后,这些包含着新预言的传言会一传十十传百也只是常态,不管是祖尔金还是他手下的祭司们,想要杜绝所有的人民谈论这件事情根本毫无可能,难堵悠悠众口的典故安玻琉斯早在蓝星上的另一个九岁时就已经明了。
  而高级的奴隶主们暂且不提,那些身为百户的低级巨魔奴隶主们却无疑也有着他们自身的想法,作为具备猎场和所属子民的存在,他们或许对于祖尔金和阿曼尼的确是有忠诚可言的,然而这份忠诚却也同时建立在自身能被满足的私欲之上。在更高层的领主以及祭司们煽动或者强迫下,他们也会不得不投出所有参与战斗,但若是没有明确命令的时候,保全自身的私心就让他们下意识地开始思考,一如预言上所说的一样,若是祖尔金真的打算放弃这片土地的话,那他们这些跟随祖尔金的巨魔到新的土地上生活时猎场和渔场该怎么划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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