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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裴朗才松开拉着谢如霜的衣袖，勉强露出个笑容，“裴朗唐突了，双双莫见怪。”
谢如霜却蹲下身，头微微仰着看着他，“裴朗哥哥，你刚才怎么了？”
裴朗心头一软，摸摸她的头，“我没事。”
“你有事。”
“”
“好吧我有事。”裴朗将她拉起，坐在椅子上，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思维该如何言说。
“我出现在明月楼确实是为了寻她，有人传话给我说，莺十九在暗中也与这瓷佛有关。”
裴朗将周玄所说之事细细告知了谢如霜，“我和缪贞研究这碎片上的文字有些时日了，觉得这瓷佛应当记载着什么，但毕竟不明白白文，故此一直搁浅。”
“但是突然有了线索，可以从莺十九的身上下手，我自然不会错过，她确实也答应了我，等回到荆州，便将东西誊抄一份给我，我猜测，那应当是一份可供翻译的白文典籍。”
谢如霜默默听着，觉得此事越发扑朔迷离，“若是照你所说，那莺十九身后的莺莺楼，可不是寻常青楼。”谢如霜神色严肃，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裴朗点头，“此事只要我不说，她不说，应当不会泄露，但是。”他沉默下来，脸上又浮现了方才的迷茫，“临走前她摘下了面纱，周玄曾和我说，有人传言，莺十九与郭贵妃有几分相似。”
什么？谢如霜拧紧了眉头，这是什么话，虽说她对莺姑娘没有什么看法，但这个说法简直太过放肆了。
裴朗苦笑，“郭贵妃的延禧宫曾发生过一起投尸案，我奉命查办时曾见过贵妃一面。”
他的神色变得讽刺起来，“贵妃姿容绝世，若是盛装打扮自然容貌盖世，但我那日见她，她神色欠佳，又在病重，竟有几分肖像我早已过世的母亲。”
谢如霜彻底惊呆了。
从京氏的口中，她就对裴朗的母亲怀有一份奇妙的感情，如今听说贵妃病弱之色神似裴朗之母，她呆愣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更让她意料不及的是，裴朗接下来的话，“贵妃只是病弱之姿略有肖像，但莺十九。”他的语气重了起来，“与我父亲留有的母亲画像竟然有八分相像。”
谢如霜终于知道他方才的失态和茫然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那个为爱愿意以命相换的何氏女，在京氏的口中都那样迷人，现在有了莺十九这个出身坎坷的女子，一切都变得让人难以接受。
若是巧合，便也罢了，偏偏莺十九肖像贵妃的消息是被人放出来的，这分明暗藏玄机。
谢如霜呆愣了半刻，才坑坑巴巴的说道，“世子，我，我曾听祖母讲过国公夫人。”
裴朗略微一怔，太傅夫人曾提起过他母亲？
他从未见过母亲，只是从父亲书房里藏着的画像中见过这个身负美名的生母，自然迫切的想知道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
父亲从来不提及母亲，若不是他无意中翻出书房里藏着的一切，他恐怕只会认为父亲是个凉薄之人。
“国公夫人很爱镇国公，哪怕是命格所缺，也要一心嫁给镇国公。”谢如霜慢慢说着，看着裴朗的神情慢慢舒缓下来，她心中酸涩不止。
“所以我想，她应该从未后悔过吧。”
裴朗沉默，他从不知，母亲竟然是抱了必死之心嫁给父亲的，外祖母那里便是提到母亲，也只是哀叹她红颜薄命，却从未说起过，母亲的病是因命格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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